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閻愉(~)字敬生,號菜園,清朝昌樂城里人,東宮講官閻世繩長子。康熙三十五年()鄉試中解元,康熙三十九年()中進士,選庶吉士。后改授浙江湖州長興縣令。當時,湖州一帶水災、旱災交替,百姓流離失所,苦不堪言。閻愉至任,帶領吏屬走村串戶,招流亡,訪疾苦,詳查災情,賑濟災民,制定措施以根治水患。同時,修訂糧米征收制度,打擊太湖匪盜,使長興一縣社會穩定,人民樂業。對于案訟糾紛,閻愉明察詳究,一絲不茍,長興士民謂之“斷案如神”。對教育事業,閻愉矢公矢慎,公務再忙亦不忽視。每有閑暇,必往學館看望師生,親自授課。從此長興人思進取,文風蔚起,科舉致仕者不勝枚舉。因政績突出,康熙五十三年()被授為文林郎并工部主事。翌年,以疾辭官。回歸故里時,行李蕭然如故。告歸后,杜門謝客,與子侄輩究論大義,終日不倦。縣城東南角舊有文昌閣、奎星樓,原為其父所建,閻愉繼承先志,葺而新之。后為避縣城繁囂,于康熙五十四年()遷居縣城東南營丘黎家村,十余年而卒。著有《制義雜著》等傳世,其文《營丘辯))見解精辟,為世所重。
事不親履而熟悉其所由來,即博稽載籍,亦眩亂而罔所識從。況征信于一家之言以為斷,可乎哉?《蔡傳》、《禹貢》半多舛訛,仰觀易而俯察難,大較然已。
吾家世居邑治內,予自懸車以后,非喜寂而厭酬對也,有味乎故書,將以授之子姓。擇息機之所,莫鄉為便,乃卜筑數椽于營丘古城之東北隅。
營丘者,即太公當日辨方正位而建國地也。春秋日緣陵,漢曰營陵,迄于元魏皆因之。隋以后復曰營丘。營,營也。營行脈中,于前必左。營丘者,水出其前之左,而營其丘也,蓋《爾雅》之釋文如此。今營丘故城,舊垣尚在,蜿蜒數十里,內城居北,外城環抱。南面,類今燕都制度。偏東則迤邐而高,若陵阜焉,謂之石埠。南瞰白狼河,自西而繞城東流,折而北,入濰邑界。近域復有金帶河,經勝(圣?)井。水沿隍而東,入于白浪,與前左之文正相符矣。乃酈道元獨以臨淄古城為營丘,反謂此與《爾雅》不合,不亦信度而不信足耶。《史記·齊世家》曰:太公就國,行遲,聞逆旅之言,夜衣而行。暨至,萊侯與之爭營丘,營丘邊萊故也。按營丘為青之東隅,與萊接壤,故爭之。若臨淄,則去萊差遠,既與《史記》剌謬。《漢書》曰:“太公以齊地負海潟鹵,少五谷而人民寡,乃勸女工之業,通漁鹽之利,而人物輻湊。”按臨淄則赤墳黃壤,沃野數百里,去海較遠,鹽利不存,又與《漢書》刺謬。
蓋太公之后,四世胡公徙都薄姑,五世獻公徙都臨淄,博興承薄姑氏之舊。既徙,仍名薄姑。營丘為齊肇封之名,再徙仍名營丘。俱溯其所始而稱之,不關地也。且臨淄古城中雖有丘,淄水徑流淄城南而北,非營左之義。惟天齊水出丹山,東流而與淄水合,故假以象之。《封禪書》云,齊之所以為齊,以天齊也,酈氏因是附會而曰:‘城對天齊淵。故有齊城之稱。’以證昔之營丘為今之臨淄,斯亦固矣。封內之山川雖遠,皆可取義。齊城不稱于此,而稱于彼者,震于后而略于前也。
總之,擇瘠而厚其生,逼敵以展其勢,當日之情事瞭然。況匡廓猶留,山河不改,考之于古,按之于今,無可致疑者。厥后,魯不一徙,而齊凡三徙,開國之道,有不同者爾。周公則注意風俗,太公則注意軍國。嗚呼!此強弱修短之所以分也。營丘故城至唐武德八年始廢。由唐宋元明以逮今日,歷一千八百余年,古跡湮沒,重以《水經注》之傳訛,考古之士,泥于偏說,罔采眾言,身親其地而詳究之,徒使賜履開基之圣,不得廟祀于茲土也。悲夫,故著為辨,以俟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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