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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聞周刊丨童班同學14個輔導班帶來的

發布時間:2023/12/20 12:47: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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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島全媒體首席記者穆偉東李偉志劉笑笑實習生謝碧霄

如今

孩子們童年是如何過的?

想必許多人的答案是

在“班”里度過

這個班不僅僅指班級

還有興趣班、特長班、輔導班

今天

新聞周刊聚焦

班里的童年

  一個六歲的孩子,如果你問他將來最想干什么,答案一定是五花八門、山花紅紫樹高低的;一個人人都為孩子選擇興趣班、特長班、輔導班的環境里,如果讓身為父母的你替孩子做一個選擇,恐怕大概率是“先報上看看”,試圖廣撒網、撈大魚。一個鄉村小學,耗時7年為孩子尋找釋放快樂的出口,推開仰望星空的窗戶,搭建綻放夢想的平臺,困難難以想象,收獲也超乎意外。他們想做而且心無旁騖、一路堅持的,就是讓孩子們盡早找到自己的方向,盡早開啟自己的“一萬個小時”。

靦腆的“大炮”

  鄧云飛出手了。

  “嗖……砰……”一聲悶響后,球場上亂作一團。本來擊向球門的手球,不巧正中對方一名球員的腦袋。

  “隊醫,隊醫,快……”不幸中招的小球員應聲倒地,立即抬下了場,后被診斷為腦震蕩。

  ……

  “大炮”再次發威,對方守門員慌了,教練急了,球場騷動。

  “守門啊,守門啊!”面對鄧云飛的擊球,對方守門員的第一反應是躲開,“教練,太疼了……”這,就是“大炮”鄧云飛的震懾力。

鄧云飛

  王學良笑了。鄧云飛又給他爭了光,那屆國際青少年手球夏令營上,王學良的隊伍拿下了二等獎。

  體格壯、彈跳好、力量足,年膠州市鋪集小學剛組建手球隊時,8歲的鄧云飛被選中。入隊剛四周,就得了一個“大炮”的外號。“我一個成年人,扔球都扔不過他。”教練王學良自愧不如,“米跑道內的足球場,我能把球從這邊底線扔到那邊的底線,鄧云飛比我扔得還遠。”

  手球訓練很苦。如今,15歲的鄧云飛已經是青島市手球隊的主力中鋒,每天隨隊訓練,每周只有周三下午和周日能休息。5月23日周日,因為前一天的訓練不到位,本來一天的休息時間變成了半天,加練力量。

15歲的鄧云飛(后排中)已經成了球隊主力。

  鄧云飛的家在鋪集鎮后官莊村,父親鄧波年輕時喜歡籃球,還是校籃球隊隊員。對于孩子選擇手球,一家人都十分認可,也全力支持。走上了專業這條路,鄧云飛回家的時間很少,但是鄧波對他的要求從未因此降格。放假回家的必備項目就是跑步,“我騎著電動車在前邊,他跟在后邊跑,每天至少四五公里”。

  鄧波也心疼孩子。鄧云飛讀初一那年,有一次鄧波到青島弘誠體育場去看他,“隊服都濕透了,眼淚在眼眶里打轉”。鄧波勸他,“快別上體校了,太累了。”面對父親,鄧云飛的眼淚還是流了下來,但是他不肯放棄,咬牙前行。

  周而復始,這么大的訓練強度累不累?鄧云飛回答:“累,并快樂吧。”喜歡,是鄧云飛堅持下來的動力。喜歡到什么程度?鋪集小學校長鞏振鵬曾親眼目睹,“一說別的,他立馬就趴桌子上了,一不訓練,他肯定會過來找,‘為啥還不訓練啊?怎么不叫我去打比賽啊’……”

  手球帶給鄧云飛的,并不只有快樂。

  跟“大炮”這個外號形成強烈反差的,是他靦腆的性格。無論是父親鄧波還是教練王學良,對于鄧云飛的評價都是老實、懂事,雖然現在已經是一米八七的大個頭,卻不善表達,受到表揚時還很害羞。練手球之前,鄧云飛的學習成績不理想,手球訓練提高了他的理解能力,課堂上老師講的內容也更容易聽懂了。

  手球也磨煉了鄧云飛的性格,照他自己的話說,這項運動讓他做人做事沉穩了很多,也更加追求把一件事做得更好。以前他很毛躁,球場上遇到對方一些壞動作,很容易就生氣發火,現在不了,“我只想拿球贏他”。

初中一年級時候的鄧云飛

為什么要愁呢?

  一張圓臉、齊腮短發、圓框眼鏡,12歲的女孩劉心坦笑容里溢出陽光。“心坦”這個名字是舅舅起的,希望她心胸坦蕩,誠懇做人。

  劉心坦有個哥哥,比她大11歲,目前就讀于曲阜師范大學,今年在準備二戰考研。由于年齡相差比較大,她和哥哥相處的時間并不多。記憶最深刻的,是小時候哥哥總是搶她吃的,家里邊“重女輕男”,哥哥因此沒少挨媽媽訓。

12歲的劉心坦

  “男生面前的母老虎,女生身邊的小綿羊。”劉心坦這樣定義自己在學校的角色。學校里,她的朋友幾乎都是女生,男生中只有“打得很好相處的”,自從上一年級的時候有個男生罵過她之后,她就對男生“比較仇恨”。從上小學一年級開始,她就選擇了學校里的跆拳道班,每周三有兩節課,除了強健體魄,還有就是“保護自己”。

  對于學習,已經上五年級的她坦言沒什么壓力,數學和語文都很好,只有談到英語時有些不好意思,“唉,英語就別提了”。她也曾上過英語輔導班,后來就不上了。但是對于自己的弱項,劉心坦并不回避,“我會努力把英語學好的”。

  媽媽是劉心坦最知心的朋友,什么事都和她商量著來,從不頤指氣使下命令。選擇學跆拳道,一方面是因為她自己喜歡,一方面就是媽媽的支持。

  除了跆拳道,劉心坦還加入了校內社團的不少興趣班,包括美術、書法等。如同自己這個偏男生化的名字一樣,劉心坦在任何事上都表現得很從容,對家庭關系、學習和生活中遇到的問題有著自己的獨特見解,稚嫩的臉上,透出一股超越這個年齡的冷靜。

  總結自己的學習經歷,她并不認為興趣是最好的老師。“很多人都不愛學習,那為什么他們要學習呢?每個人都可以把學習和興趣都當成自己的老師。”上了這么多輔導班,劉心坦也說自己很累,但她更愿意把這些當做拓展自己知識面的一種手段。

  “那你沒有什么愁事嗎?”面對冷不丁拋來的話題,劉心坦的回答讓人有些意外——“愁?為什么要愁呢?”劉心坦把快樂當成生活的解藥,在她眼里,人生中有很多快樂的事,為什么不快樂呢?“遇到問題,首先要想的是找到解決的辦法,樂觀地去看待它不就行了嗎?千萬不要愁,愁了就可能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,會后悔的。”

劉心坦和好朋友

校長的“小算盤”

  在學校里辦興趣班和特長班,為鄉村小學的孩子找到自己的興趣和特長有多難,鞏振鵬有著刻骨的體會。來膠州市鋪集小學當校長之前,鞏振鵬曾任職于膠州市教體局基教科。年,教育部門推行“一校一特”,把手球運動放在了鋪集小學。

  與其說是被動接受,不如說是主動選擇。對于在學校開展手球運動,鞏振鵬有著自己的盤算。“當時我們這里有個中云小學,他們的足球運動起步比較早,我們再發展足球,很難超越。手球這項運動比較冷門,膠州市當時也沒有。”鞏振鵬上網一搜,發現還是個奧運會項目,這更堅定了他發展手球的決心。

  但手球是什么,比賽有什么規則,鞏振鵬也不懂。了解到江蘇昆山、常州等一些南方城市經驗比較成熟,鞏振鵬就選派教師過去學,邊學邊教。學校沒有專門的場地,就在運動場北邊劃出一個手球場,供孩子們日常訓練。

  項目定下來了,場地有了,教練的問題解決了,訓練的錢從哪來?年的時候,一張球網就要塊錢,學校根本買不起,更不用說球門、球衣和其他裝備。

  沒錢就只能求援、自己想辦法。后來,弘誠體育場為學校提供了球門,沒錢買專業的球網,鞏振鵬就讓學校的工作人員到附近的鋪集大集上買來養雞用的網。便宜是便宜,但是網太脆,孩子們一射門網就碎了。鞏振鵬又跑到附近的工地,跟人家要來蓋樓用的防護網,把網上的水泥甩下來,讓保安縫縫補補充作球門網。

  “剛開始的時候學生家長有很大的顧慮,擔心孩子練手球影響了學習。”學校就把家長召集來做思想工作,并安排教師為訓練的學生補課。后來的事實證明,手球運動不僅沒有影響孩子們的學習,反而讓他們換了一副面孔。

  因為要到全國各地參加比賽,村里娃平生第一次去到了大城市,既提高了技戰術水平,也開闊了眼界。

  “那年到市里打比賽,住在四方大酒店,孩子們連個電梯都不敢坐,到了晚上也睡不著覺。為什么?因為沒見過、沒住過啊!”說起當年的經歷,鞏振鵬被自己逗得哈哈大笑。還有一次到江蘇,小球員們第一次見到外國人,一個個歪著腦袋、吊起眼角盯住不放。鞏振鵬不停地提醒他們,“別那樣看人,不禮貌。”孩子們卻百思不得其解:“他們長得怎么就不一樣呢?”

  等7年到大連參加國際青少年手球夏令營時,再見到外國人,孩子們“連看都不看了”。

小小的手球場,承載著孩子們的夢想。

快樂的出口

  一個手球,改變了孩子、改變了學校,也改變了鞏振鵬自己。白手起家的手球,像春天里播下的一粒種子,在學校發芽、長大、開花、結果。

  發展手球運動7年,那塊非專業的臨時場地風吹日曬,已經有點“破破爛爛”,為了給孩子們提供更好的訓練條件,膠州市教體局給學校追加預算,翻建現有的操場,還專門規劃了一個手球場地,就在操場的西南角。

  天道酬勤,力耕不欺。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,學校的手球隊成立不到一年,就獲得了青島市手球錦標賽的男子乙組冠軍、女子乙組亞軍。獎項紛至沓來,6年,在江蘇金湖舉行的全國中小學生手球錦標賽中,男女兩隊分別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。9年,學校獲評“全國手球傳統學校”。

經過7年風吹日曬,學校的手球場地已經嚴重破損。

  手球運動的特點跟足球和籃球有很多相似之處,也因此帶動了學校足球、籃球等運動的發展。“好多隊員既是足球隊的,又是手球隊的,跳遠、百米、×接力跑,都不在話下。”鞏振鵬的話語里帶著自豪,成績的取得也充實了他發展“全人教育”的信心,他想給每個孩子都找到快樂的出口,為每個孩子搭起綻放的舞臺。鄧云飛便是鋪集小學“萬紫千紅滿園春”理念的一個縮影。

  除了手球,拉拉操運動也讓學校聲名遠播。5年隊伍剛剛成立,6年1月就受邀登上CBA賽場,9年更是在全國全民健身操舞大賽中獲得山東賽區特等獎。

  一說到拉拉操,崔永燦立即瞪大了眼睛,小臉上的笑容從上揚的嘴角漾起。因為喜歡舞蹈,11歲的她在上三年級的時候加入了學校拉拉操隊,如今已經練習了一年多,6月份就要隨隊參加在膠州市舉辦的一場比賽。

  崔永燦把跳拉拉操當做學校里最快樂的事,每學會一個動作都讓她很有成就感。放學回家,她會對著手機繼續練習,把當天學過的動作再復習一遍。每次家里來了客人,爸媽就讓她表演一段,但是她害羞,“我練得不好,不好意思,有熟人才跳”。

崔永燦(右)喜歡舞蹈,已經加入了學校拉拉操隊。

  因為要不斷地記住動作,崔永燦的記憶力無形之中提高了。以前她的數學公式和語文的生字總是記不住,練習啦啦操后,數學公式背下來了,寫作業或者考試的時候,語文的錯字也少了很多。

  跟崔永燦同齡的陳璇已經上到五年級,學校里多種多樣的社團活動讓她感到很開心。從三年級起,她就開始學陶藝,最滿意的作品是“雪人花瓶”。她把雪人花瓶插滿花,“希望雪人在冬天也能看到春天里五彩斑斕的花朵”。

成長的煩惱

  劉心坦的小臉燦爛得像初升的太陽,但太陽也有被烏云遮住的時刻。媽媽是她最依賴的人,每次放學回家,只要媽媽不在,她就會站在門口眺望,“一秒鐘都會過得很長”。

  夜深人靜的時候,她會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:“萬一哪天媽媽死了怎么辦?”她很愛看《哈利·波特》,看到哈利的媽媽死在伏地魔的黑魔法下,她就想到了媽媽,“看著媽媽我就想哭,我不想她離開我,也不知道沒有媽媽我會怎么活下去。”

  劉心坦最怕看到別人打架。去年有一次哥哥回家,因為考研的事和媽媽爭執起來,還動了手。她被媽媽反鎖在屋里,哭著哀求媽媽和哥哥。后來家里來了一個串門的,這場爭執才被迫停息。那之后,幾個人好幾天互不說話,她也不理媽媽和哥哥。讓她不明白的是,“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嗎?為什么要打架呢?”直到返校前一天,哥哥理解了媽媽的苦心,媽媽也原諒了他。

學校里,劉心坦(右)和陳璇是最要好的朋友。

  劉心坦的父母經營著一家木器廠,家里兩層樓,一樓干活,二樓是睡覺的地方。最近一段時間,爸媽的關系不是很和諧。作為一個孩子,她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也無能為力,但是她相信,爸媽的關系一定會好起來的,“夫妻嘛……”

  已經練了7年手球的鄧云飛也想過放棄。去年的疫情打亂了他的節奏,再回隊訓練時,他發現自己胖了、跑不動了。9年,鄧云飛獲評國家二級運動員,雖然有著一米八七的身高,他仍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不行,“跟師哥們相比,我的腳步和速度跟不上,意識也需要再提高”,現在每天訓練,鄧云飛都刻意在這些方面加強練習,體重也保持在了斤。

  即便已經成為專業運動員,剛剛15歲的鄧云飛仍然是個孩子。平時訓練,手機都要上交,每周日休息的時候,他也會拿出手機玩“王者榮耀”,或自己打,或邀請隊友組隊。在外訓練見不到家人,尤其是剛6歲的弟弟,鄧云飛已經習慣了,但是對家的思念時刻縈繞在他的心頭,每次手機發下來,他第一時間都會給爸媽打電話。

  少年心事當拿云。想到自己的未來,鄧云飛依然希望與手球為伴,還期盼著能通過自己的努力,進到更高的平臺。

記者還專門采訪了鋪集小學

一到六年級的6名同學

他們告訴你快樂是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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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:33

是陪班,更是陪伴

  一個小學二年級的孩子,一個周要上1次課外班?累不累啊?孩子愿意上嗎?這些問題,陳燕被別人反復問過無數遍。

  “我們從沒有逼她,孩子自己愿意學。”陳燕每次都要這樣解釋,這讓一眾好奇者更加感到不可思議。

  琵琶、舞蹈、聲樂、書法、國象、乒乓球……7歲的女兒嘟嘟像一只上滿弦的馬蹄表,時間的刻度被各種校外課程填滿……

馬不停蹄的周六

  周六早上7點,嘟嘟起床了。

  梳好長長的馬尾辮,刷牙、洗臉,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小書桌旁,嘟嘟開始了又一天的晨讀。“唧唧復唧唧,木蘭當戶織……”當天,她讀的是到初中才學的《木蘭辭》。

  媽媽陳燕躡手躡腳地走到她的身后,拿出手機錄了一段視頻,隨手發到了朋友圈,“晨讀天”。

早上7點,嘟嘟開始了一天的晨讀。

  8點17分,嘟嘟從自己的小臥室走出來,一身黑色的居家服已經換成了白襯衣和綠格子長裙。該吃早飯了,8點0分她就要出門,周末的第一個興趣班9點開課。

  上課的地方離家只有一公里多點。嘟嘟的爸爸羅軍開車,將母女倆送到上琵琶課的樓下。周邊很難停車,羅軍通常要繞著上課點轉好幾圈尋找車位。即便這樣,幾乎每個周末,羅軍都會雷打不動地陪著妻女,車送車接。

  10點鐘課程結束。距中午舞蹈課的時間還早,回到家,嘟嘟把自己關進房間,做起學校布置的周末作業。“做什么事不用大人催。”這一點,陳燕很滿意。

  12點20分,一家人再次出門。上舞蹈課的地方離家稍遠,他們要盡快趕過去。按照羅軍的打算,一個半小時的課程結束后,一家人還要到枯桃花卉市場買幾盆花,再到石老人轉轉,給孩子點戶外活動的時間。

  時針指向晚7點,距離早上起床已經12個小時,嘟嘟的小臉上透出一絲疲憊。此時,就在她家樓下,聲樂課開始了。歡快的歌聲響起,嘟嘟一雙大眼睛又亮了起來。

  “越來越自覺了,下了聲樂課說日記還沒寫完呢,又開始學習起來。”晚上9點05分,陳燕發了一條朋友圈,給女兒點了一個大大的贊。

嘟嘟

一周十四“課”

  這樣馬不停蹄,一周有六天皆是如此。

  周二下午1點半國畫,下午3點硬筆書法,晚上6點英語外教課;周三下午放學后,點國際象棋,5點乒乓球;周四下午2點軟筆,點半英語中教課,晚上7點主持課;周五下午5點英語外教課;周六上午9點琵琶課,中午12點0舞蹈課,晚上7點聲樂課;周日上午9點作文閱讀課,10點半數學思維課……

  細數孩子的興趣班,陳燕自己也嚇了一跳。興許是孩子從來沒排斥過,所以即使在別人眼里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議,但是他們并沒覺得有什么不正常。

  “看上去有點多,但是除了語數英,其他興趣班都是嘟嘟自己喜歡的。”陳燕很樂于跟別人交流,說話的時候總是微笑著,眼睛彎成月牙。

嘟嘟在上聲樂課。

  她也曾跟嘟嘟商量,停掉幾個興趣班,“可每次只要一提,嘟嘟就哭,她都喜歡,還想練武術和跆拳道呢”。

  嘟嘟一家都屬于愛好比較廣泛的人,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。姥姥愛唱歌,做著家務的時候也會自然地哼唱起來;父親羅軍酷愛讀書,每年為自己和嘟嘟買書的花費都過萬元;母親陳燕則喜歡跳舞,還喜歡帶著嘟嘟到處看各種演出。

  像大多家長一樣,陳燕希望女兒多才多藝,“哪怕只為給她的成長路上增加自信和快樂”。至于報哪個班,都由嘟嘟自己決定。

  比如,報琵琶班之前,陳燕會帶著嘟嘟去試聽小提琴、鋼琴、古箏等各種器樂課,一圈感受下來,嘟嘟選擇了琵琶;每次參加演出,別的家長在自己孩子表演完后,通常就帶著孩子離開,陳燕則會陪著嘟嘟從頭到尾看完。看著看著,嘟嘟又對其他沒學過的才藝產生了興趣。

琵琶課上,嘟嘟和好朋友郭騏毓一起學習。

把書當解藥

  “喜歡上這些興趣班嗎?”

  “喜歡。”嘟嘟說話語速很快,大眼睛一眨一眨的。偶爾不好意思的時候,就趴到羅軍后背上,摟住他的脖子,或者攬著他的胳膊。

  嘟嘟最喜歡的,還是書。家里的客廳、臥室、陽臺的簡易書柜,甚至暖氣片下方狹小的空間,都被書擠得滿滿當當。嘟嘟看書很快,看著看著就沉進去了,從下午點到6點多,她就能把一本書看完,多的時候能讀兩本。

  每看完一本書,她都喜歡與父母討論一下。擔心無法接招,讓孩子失去分享的興趣,給嘟嘟買的每一本書,羅軍和陳燕都會提前翻閱一下,了解一下大體內容。嘟嘟對羅軍的書也很好奇,甚至會翻翻他書桌上的《中國共產黨簡史》。“那個太難了,我沒看懂。”她吐了吐舌頭。

  嘟嘟的晨讀是從幼兒園中班開始的。起因是,每天早晨上學前的那段時間,嘟嘟會玩玩具或者在屋里轉來轉去,陳燕覺得時間這么浪費太可惜,就萌生了帶著孩子讀書的念頭。歲多的嘟嘟認不了那么多字,陳燕就帶著她讀,“媽媽念一句,女兒跟一句”。

  后來,嘟嘟喜歡上了看書,書也成了她紓解壓力和治愈壞心情的解藥。心情不好時,她會氣鼓鼓地繃直坐在沙發上,隨手從旁邊書架上拿起一本書看。陳燕細心觀察過,“她看著看著,身體就松弛下來,臉上的表情也平靜下來。常常書看完了,不高興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凈了”。

  最近,看到羅軍同事家四年級的小哥哥開始寫書,嘟嘟也摩拳擦掌。她自制了一個小本子,給書起名《小湯米成長記》,把自己學習和生活中的經歷編成故事寫進去。

嘟嘟最喜歡看書寫書,手上拿著的就是她的作品《小湯米成長記》。

連提都不能提

  電視,在家里幾乎就是個擺設。從周一到周五,無論是陳燕和羅軍,還是嘟嘟的爺爺奶奶、姥姥姥爺,從來不看,“連提都能不提”。

  長這么大,嘟嘟看過的動畫片一只手都能數過來。《小豬佩奇》和《汪汪隊立大功》這些小朋友耳熟能詳的動畫片,嘟嘟6歲以后才看到,還是在好朋友家里看起的。嘟嘟也不羨慕看動畫片多的同學,相反,因為家里的書多,每個來她家里玩耍的小伙伴都羨慕不已。

  除了電視,嘟嘟從來沒有玩過手機。在家里,她甚至很少看到父母家人看手機。羅軍和陳燕在教育孩子上的觀點非常一致——家長以身作則,才能要求孩子。

  由于工作時間比較自由,工作日的興趣班大都是陳燕陪著上。即使在教室外面,陳燕也不會玩手機打發時間。在跟其他家長聊天的時候,她的視線時不時地落在正上課的嘟嘟身上。一節課上下來,嘟嘟學了什么,掌握得怎么樣,她心里一清二楚。

  羅軍很在意孩子的睡眠,每天晚上9點必須上床睡覺。有一回周五晚上,陳燕帶著孩子和朋友們一起出去吃飯,大家玩嗨了,快到睡覺的點還沒回家。羅軍就一遍遍地打電話催,直到催得兩人提前退場。

  在他們家,有個不成文的規矩,臨近晚上9點,家里所有的燈都要關上,所有人都要從客廳回到自己房間睡覺。等嘟嘟睡著了,其他人再從臥室里出來,打開客廳的燈,看書的看書,刷手機的刷手機。

舞蹈課是嘟嘟的最愛。

一次談心三小時

  羅軍把女兒看成一棵小樹,希望她自由自在健康成長,偶爾憋出多余的枝杈時,他就變成一名園丁,及時修剪。

  在家里,羅軍既貼心又威嚴,讓嘟嘟既親又怕。“爸爸生起氣來會發大火,特別可怕。”嘟嘟說的是,有一次因為練琴時姿勢不對,媽媽提醒得多了,她不耐煩地頂撞了幾句,結果惹得爸爸火冒三丈,打不開嘟嘟房間的門就用腳踹,把腳都踢崴了。

  事后,羅軍跟嘟嘟談了足足三個小時的心。在他看來,學習成績不重要,孩子的品德最重要。為了教育好嘟嘟,羅軍經常跟她談心,父女倆躺在床上,關著門聊,陳燕有時好奇會偷偷打開一條門縫看看,但也不進去打擾他們。

  平日里,羅軍也很看重自己對孩子的陪伴,因此推掉了很多應酬。周末或者節假日,他也會安排帶孩子進行戶外活動或者旅游。

  遇上假期,羅軍會提前一兩個月做好攻略,住在哪里、每天去什么景點……一項項安排好。這些年來,省內的景點已經被他們逛遍了,省外去過了武漢、徐州、泰州、鹽城、三亞等很多地方。每次出門,一家人必去博物館,帶孩子放松的同時,夫妻倆也想讓孩子多吸收知識,開闊自己的眼界。

  剛剛過去的五一假期,一家人去了江蘇淮安,參觀了周恩來故居。“以前跟他講周總理的故事,總是說過就忘了,這次參觀完,之前講的好多東西她就記住了”。

  為了孩子的健康,夫妻倆從不在外邊給孩子買零食,嘟嘟想吃什么了,羅軍就親手給她做,蛋糕、章魚小丸子、馬卡龍……羅軍做得有模有樣。

  對于自己長大后想要做什么,嘟嘟早就考慮過,“最想當科學家,研制長生不老藥,我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”。除此之外,她還想當一名律師和歌手。想當律師,是因為自己有說話快的優勢;想當歌手,是因為喜歡唱歌。

  對于孩子的未來,羅軍和陳燕想得很簡單,希望孩子將來能擁有一個稱心的職業,一個美滿的婚姻,“現在學這么多,就是希望孩子靠自己的努力,未來能有更多的選擇。”

0:8

不舍的未來

  “不畏舍得,成長自有答案!”近期的熱播劇《小舍得》,再次將中國式的教育焦慮擺到了大眾面前。從校內成績到課外輔導班、興趣班,從一二線城市到三四線城市,面臨各自的學習生活困擾,感同身受的可不僅是劇中的三個家庭。

  幼兒園、小學、小升初,孩子的童年里,興趣班和各類課業輔導班,是否必不可少?各種各樣的“班”到底算不算是家長格式化孩子童年的一種行為?各種“班”的摻雜,童年的快樂和健康如何保證?如果把這當作一場試驗,試驗的結果,或者說劇中提到的成長的答案,又會是什么?

一日行跡,兩區穿梭

  又到周末中午12點,市南區燕兒島路小學斜對面一棟8層高的寫字樓下,開始閃現眾多母親的身影。樓內舞蹈、聲樂、鋼琴、英語、語文、數學、機器人編程、托管、書法、美術、藝考等興趣班、輔導班密集,一個孩子從幼兒園到初中,全部課程都可以在這棟樓里完成。

  楊超是眾媽媽當中的一員。女兒小六月剛上二年級。周末接到孩子后,她伺候孩子簡單地在路邊的快餐店解決午飯,還要趕到市北區昌樂路上的另一個興趣班,那里即將給孩子上舞蹈課的是陳老師。為了能選到這位陳老師的課,楊超今年3月份就多方面打聽了解,并經一位親戚搭橋連線,給女兒報上了名。

  楊超年出生,研究生畢業,做過兩年老師,自己也能做女兒的老師。在孩子未來的規劃中,教育算是她熟悉的路徑,也是她為孩子創造一個有保障未來的最可及資源。

  帶孩子上輔導班時,有些課程,像學而思數學、新東方英語,都允許家長旁聽,或者在教室外看直播。有時候她會跟著老師的課程,認真做些筆記,萬一孩子聽不懂她好回家繼續輔導。

  時間安排上,工作八小時以外以及周末的課程,都是由她陪著孩子;周二和周四下午的課,只能交給孩子的姥姥姥爺或者爺爺奶奶。為了盡量減輕四位老人的負擔,也為了女兒輔導班的效果,只要課程不超過三個小時,楊超都貼身跟上。

圖文無關視覺中國供圖

加減選擇,尋找天賦

  孩子想的是什么?天賦在哪里?從女兒小六月1歲開始,無論孩子在不在身邊,楊超時不時地都會考慮這兩個問題。

  孩子兩歲時,楊超就曾給孩子做過一個天賦預測的測驗,一共20個選項。據說其研究者是美國耶魯大學的羅伯特·斯騰伯格博士,意在通過20個或是或否的選擇項,來判斷孩子的天賦所在。依據選項的不同,孩子可能的天賦潛能被歸結到語言、音樂、數學、邏輯、空間、繪畫、運動等不同方面。“據說如果能找到孩子的天賦,順應才能的趨勢去努力,更容易讓孩子取得輝煌的成就。”

  但是楊超也擔心因為自己的疏忽而耽誤孩子,無效的天賦測驗后,從孩子幼兒園中班開始,她嘗試帶孩子參加各類興趣班,想通過更為直接的課程實踐,了解孩子發展的方向。

  所選的課程每位寶爸寶媽都耳熟能詳,從蒙氏早教班、游泳班、繪畫班、舞蹈班到鋼琴班,楊超帶著孩子逐一嘗試。這期間,孩子熟悉了水性并克服了對水的恐懼,攢了一大摞的繪畫習作,彈琴的習慣也堅持了下來。

圖文無關視覺中國供圖

  在小六月的學習教育上,初為人母時的楊超就感覺到,“媽媽”這一角色在家庭中所占的責任更多更大。小六月進入小學后,常規的學校教育不僅沒有減輕楊超的負擔,反而隨著孩子年齡、學齡日益增長而有所加重,小六月的課外輔導課也不減反增。楊超會根據孩子的跟課情況,做適當的增減,也會耐心地征求孩子的意見。

  “有的課,比如鋼琴、舞蹈,孩子會明確地表達喜歡或者不喜歡;大多數的輔導課該不該上,還是我來決定。”目前,小六月的校外課一共有6項:舞蹈、游泳、主持、語文(閱讀與寫作)、數學和英語(線上課和線下課)。其中鋼琴小六月曾學了5年,但隨著大曲子越來越多,難度越來越大,加上楊超和愛人都是樂器的外行,在發現孩子對鋼琴的興趣越來越小、練習的壓力越來越大后,便主動放棄了。

  作為補充,還是在征求孩子的意見后,年下半年,疫情防控形勢好轉,楊超給孩子又選了一個舞蹈課程。希望能對孩子的塑形、氣質方面有所幫助。

  作為典型的“80后”,楊超的童年父母沒有給她報過輔導班,“只是學過一段時間的鋼琴,后來也放棄了”。現在想想,童年時自己沒有堅持學下去的鋼琴課,還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遺憾。當決定為練琴5年的女兒放棄鋼琴課時,這個遺憾又一次浮上心頭,而且被放大了。

  “可能真的沒有那個天賦吧,我和孩子都沒有,只能放棄,省出來的時間,學學別的,或者干脆讓孩子多睡覺,長好身體。”接受了自己和孩子都不是天才,楊超覺得就只能通過后天努力幫孩子往前走,每一步都得提前打算。

  有時候想想,剛上二年級的女兒,已經有了長達6年的興趣班、輔導班經歷,相比之下,基礎教育反而成了陪襯。

圖文無關視覺中國供圖

用心良苦,“定制”童年

  上最好的小學,為了最好的初中;上最好的初中,為了最好的高中;上最好的高中,為了最好的大學;上最好的大學,為了更好的工作。在這條一眼就可以望到頭的時間鏈條上,看不清楚的卻是孩子的未來。在楊超看來,緊要的時刻可能只有時間鏈的一段,但為了孩子一個預設的未來,卻不得不做到環環相扣,不容懈怠。

  偶爾,楊超也會覺得氣餒。經歷6年的“陪跑”之后,除了孩子一天天長高的身體,她還沒有看出小六月和其他的孩子相比,有什么特異之處。

  她有一位閨蜜,有日本留學的背景,孩子剛上二年級就已經開始給孩子考察第二外語,還曾就該不該給孩子選擇日語課征求過她的意見,當然,楊超提的是反對意見。

  她的另一位閨蜜,目前孩子興趣班和輔導班數量加起來,一共有25個。其中書法繪畫課程細化到了硬筆、軟筆、素描、國畫;特長班具體到舞蹈、主持和田徑。有一次,兩個孩子、兩位媽媽在上學路上遇到了一起,楊超問閨蜜的孩子:“為什么每天都能做到比其他的孩子提前半個小時到校?”這個與小六月同齡的孩子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因為我每天睡覺前都覺得有事沒做完,第二天一定要早起去做。”說這句話的時候,楊超留意到,孩子的眼神像成年人一樣冷靜。

  陪孩子上作文輔導班,她發現輔導班的老師在批改孩子作文的時候,從用詞、寫句子各方面,詞句新穎得讓她自愧不如;但當孩子開始寫整段的句子、整篇的短文時,老師開始叫孩子套用固定的模式寫作時,她才意識到,孩子寫的作文盡管流暢、工整又透露文采,但觀察事物的視角,已經與成年人非常像。

  刷熱播劇《小舍得》時,楊超對劇中的一個片段印象深刻。小學生顏子悠站到了講臺上,看著臺下的媽媽說:“媽媽愛的不是我,而是考滿分的我。”關于這個片段的討論已經達到數萬條:有人站在家長的角度,認為顏子悠“不懂父母良苦用心”;也有人站在孩子的角度,提倡“快樂教育”。為了這兩種爭鋒相對的觀點,評論區里甚至陷入了爭吵。

電視劇《小舍得》截圖

  眾聲喧囂、莫衷一是。給孩子選定的這些興趣班、輔導班,是不是孩子成長過程的必需?會不會讓孩子不知不覺中受到傷害?揠苗助長和傷仲永的故事,小學的孩子們都能背誦,也曾是“70后”“80后”家長們的必讀課文,老師們講起這兩個故事來也都聲情并茂。可為什么一到了教育孩子身上,就全忘了?家長出于自己的擔心、為孩子預設未來的這種做法,孩子成年后,還能不能在回憶中感受到一個快樂的童年?

  在這場“馬拉松”般、注定還要持續下去的陪跑中,這些問題困擾著楊超,也困擾著許多與她一樣的寶爸寶媽們。

局內局外,誰的童年

  興趣班的選擇,到底憑的是家長的興趣還是孩子的興趣?對這個問題,楊超認為是局外人之問。但凡負責任的家長,在為孩子選擇興趣班的時候,會非常認真,甚至可以說并不是一個人所作出的選擇。

  在楊超看來,在當前激烈的社會競爭中,無論是成年人還是孩子的轉圜空間都非常小。每當想到這一點,她都會想起自己遠在德國的表弟。“表弟在德國,只比我小兩歲,目前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爸爸,可在他們那里,幼兒園、小學乃至初中方面,根本不存在青島目前的這種排隊、搖號等情況,在兩個外甥的成長經歷中,一開始就不存在所謂的學前教育、幼小銜接、興趣班什么的。”楊超說,但每次與遠在德國的表弟視頻結束,她反而更加堅定了為孩子甄選輔導班的決心,因為從孩子的角度來看,每一次輸贏,在德國可能意味著孩子是在與十幾人爭勝,勝了也就多了十多個機會,可在國內、在青島,這個數字要乘以二十甚至幾十倍。

  在個人的教育經歷上,楊超自認為“不算同齡人當中的佼佼者”:高中是青島二中畢業,大學是省內一所著名師范類院校研究生畢業。像大多數“80后”女性一樣,工作以后,她的社交圈子基本上限定在高中、大學期間的同學知交以及目前工作單位的幾位閨蜜同事,其余的時間就是陪孩子、陪父母、陪親友。楊超甚至戲稱,她這是不是也應當算作一種“被格式化的生活”?

圖文無關視覺中國供圖

  但這一社交圈子,以及這一個圈子所構成的一個群體的“知識結構”和建議,成了楊超針對孩子教育問題做取舍加減的法則。對青島當前的教育狀況稍有了解的市民都知道,楊超曾擁有的青島二中教育經歷,至今仍是很多家長追求的目標,為了能讓孩子考上青島二中或58中,尚有很多的“70后”“80后”家長們在拼命地努力中。而楊超的高中、大學同學知交中,從事的行業可以說涉及到了目前社會行業的方方面面:教育、律師、心理咨詢師、醫生、公務員,甚至還有媒體記者、影視編劇和二線演員。

  “所以你可以想象,每天打開   “這并不偏頗,也不算武斷,現在社會的每個人、每個家庭都概莫能外吧。”楊超說,這有些像是費孝通先生在《鄉土中國》中提到的“熟人社會”概念,彼此熟悉的同學知交、親友通過血緣、地緣或者姻親組成的這個群體,在孩子的教育、求職或者求醫看病方面提供建議或者幫助。當然,事情不一樣,圈子的建議不一樣,而且多數時候就某一件事會有不同的聲音甚至爭執,最終還是要靠楊超自己做出選擇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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